先来构建一个场景。

一对情侣旅游,其中 A 对对象 B 说道:「我们好不容易来一次重庆,我们明天去洪崖洞吧?」无论你是 A 或 B,必须要知道一个前提条件是重庆洪崖洞是一个游客非常多的经典景点,且完全受限于天气这个要素,拍完照游玩活动就结束了。洪崖洞里面所谓的商铺其实和中国各大旅游景点的构成一模一样,朝鲜大鱿鱼、疯狂炸土豆、臭豆腐、冰淇淋,顶多就是有重庆风格的烤苕皮罢了。

当然,我并没有说 A 的「建议」是错误的,但如果你是 B,你明显不想去这么人多又无聊的地方,你会如何拒绝对方,还是真的就因为对方的那句「好不容易来一趟」而决定妥协一次?

还需要叠个甲,B 的同意或拒绝也没有对与错的区别。


商量里的身份压力

前段时间播客收到了一封投稿,与其说是投稿,不如说是单方面的「输出」,因为他只是在单方面地聊他是如何处理一种场景的。

我们在节目里剖析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因为我们是夜猫子,所以有很多想法会在晚上诞生。因为工作室没有打卡上班的规定,所有员工都是自由上下班,甚至可以选择居家办公。因为没有这个时间约定,所以我们也确实会在传统意义上的非工作时间在工作群里聊「想法」,这也确实给员工带来很多压力。后来这些员工相继被优化之后,我们只保留了助理这个岗位,助理同时也是我老婆在命理学习上的徒弟。因为有这层师徒关系在,所以这种联系性会更加紧密。因为对方也是夜猫子,所以我们常常会在晚上 11 点突然有灵感开始聊工作,加上他又住在我们楼下,这种亦工亦友的关系确实会提高效率,但也让对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工作压力。

但其实初衷是我们把想法丢出来,并不需要当下的回应,如果第二天早上大家醒过来看到了这个想法能够继续聊下去就好。但事实上,晚上在工作群发消息这件事就变成了「压力」。因为这件事我们也进行了反思,确实是这种节奏造成了他人的压力。往往在聊起「压力」的时候,人们又非常在乎那个所谓的「身份」,即我是职员,你晚上在公司微信群发消息,就是在破坏职员应该拥有的休息时间。

因为这段节目内容,这位投稿的用户聊了聊他是如何处理这种超过工作时间,但又必须传达给下属信息的情形,他用的是一段话来交代「为什么」:

抱歉在非工作时间打扰你,你可以到了下个工作时间再看接下来的信息。 我刚好想到下面的信息,如果我现在不发,而一定要到下个工作时间再发送的话,我担心我会忘记。 感谢你包容我的差记性,容忍我在非工作时间对你的打扰。 在我们未来的合作中,所有我在非工作时间发送给你的消息(包括邮件、微信、等等……),都默认到下个工作时间再处理。 (以下开始写正文)

在不涉及当事人动机的情况下,你在读到这段文字,特别是在微信里收到了领导发来的这段文字时,从感性的视角你的第一感受是什么?我的个人感受是「窒息」,这种窒息不是他的语言表达方式,而是他在字里行间里帮我做好了所有的选择:

  • 你一定要发是因为他会忘记,但跟我无关;
  • 我接受他的行为,是因为我被预先评判了「有包容心」,可以容忍他在非工作时间打扰的情形;
  • 不仅这一次,我们未来合作的每一次都会这样,而且我没得选,因为你已经帮我选好了,默认到下一个工作时间再处理。

那么这里面出现了一个前置问题,即他作为一个领导或是员工,记性不好的责任到底是谁来承担?是第一时间发给员工,让他来作为这个内容的承接者,还是自己记录在案,并设定提醒的方式,在下一个工作日再和员工交流?

没错,这里面的逻辑问题在于,领导把他的安排传递给了下一个人,并且由对方来负责他的记性差,并且还被定义了,他这样做是因为我有包容心、容忍对方、以及方便未来的合作。


商量的前提

其实上面这段看上去彬彬有礼的输出,会给人压力的核心,是刚才我提到的「身份压力」,即当领导对下属这样说时,其实下属是没有拒绝的权利的,因为在这段独白里甚至还出现了「在我们未来的合作中」,那是否意味着我如果拒绝就会破坏合作关系?

但有的人可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模式,无论是领导还是下属,被动地接受身份关系带来的「规则」,就像我刚才所说,你记不住难道不应该是自己想办法先把想法记下来,而不是建立一套规则,让自己记不住的责任传递给下一个人,如果当自己的下属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复自己,甚至也忘记了这些想法,那是不是责任就被传递给了下属呢?

回到最开始的那个例子,情侣之间是否也有某种天然的「身份关系」,例如一些女性认为男性就应该让着、听从女性。当有了这个身份关系后,男性当然无法拒绝女性提出的请求,否则就会被引导至「你不爱我」这个无解的哲学命题。另一种,就像是我在例子里提到的,就是给对方制造了一个「可以包容我记忆力差」之身份,用一句「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重庆」给对方架到了一个「我们因为好不容易所以不得不去」之身份。

最经典的「架身份」方式,就是那套中国人的「哲学理念」:来都来了、都不容易、是个孩子、大过年的,以此被架了「损失厌恶」「弱者有理」「别跟孩子计较」「你别破坏大家的情绪」这样的身份。

商量的前提是双方尽可能地建立在平等对话的情况下,尊重彼此的意愿自主自治。显然,架身份就从前提上破坏了商量的原则,所以也就通过施压「身份压力」而迫使对方不得不接受某种规则,看似商量实则命令。

当然,情侣之间,其中一方就认为自己应该顺从对方,那这种达成平衡的关系并不需要进行改变,只是我比较强调商量而已,所以当我听到类似「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的语句会本能地觉得反感而已。

你如果觉得有问题,才有改变的意义。


命令祈使句

从这样的「架身份」的模式里,会分裂出一个我最反感也是很多人曾遇到过的情况——即把祈使句当做命令句式使用。

其实最开始的那个例子是真实案例,是我在车厢内,听到一对情侣的对白,女性用看似撒娇的语气对男友说他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所在的旅游城市,第二天想去城区内的某个景点玩。事实上,这个男性跟对方相处的模式大部分也是顺着女性的「请求」,所以这样的请求大概率是会得到同意的,但是那一次我从那个男性身上察觉到了一种「不情愿」,他用「你想去就去」作为回应,但女性继续「架身份」,说「如果你不想去我们就不去,我是想着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对,当下我在那个车厢里感觉到了一丝窒息,这种窒息不仅仅是因为道德绑架的裹挟,还有一个男性在尽量避免拒绝女性对方引发更大的矛盾,所以他只能不断地妥协。

事实上,这对情侣的相处模式,也常常是女性通过发泄情绪的方式,迫使男性服从她的决定,否则就会引发更严重的争吵,甚至又一次进入到翻旧账的环节。

那回到事情本身,这个女性到底是想去那个景点,还是希望男性能陪着她?或者说只是希望男性来做决定?当这些目的并不明确的时候,任何一个答案超出自己的预计,都可能引发「你不爱我」的抽象讨论。当然,大部分人并不会在当下进行理性分析,来确定自己的目的,所以宁愿一口气把对方架到那个「无法拒绝」或是「承担决定责任」的身份。

这便是命令祈使句的核心:

  • 带着决定看似商量的询问对方建议,一旦对方拒绝便进入道德绑架模式;
  • 自己并不清楚根本目的,只是需要不断确定对方会听从自己的命令

也就是说,命令祈使句的根本是因为预设了对方的身份或行为,而非自己的真实意图。当然,这也跟很多女性以及女性特质会黑箱化自己有关,黑箱化就意味着你要猜对我的心思,否则也导向了「你不爱我」的抽象命题。于是,最终这些命令句式被撒娇的语气包裹成了祈使句,实际上还是在迫使对方接受决定罢了。

当然,他们意识不到这一点,甚至会因为这种长期的命令祈使句而习惯性地妥协,所以还是那句话,若自觉没有问题,那就无需改变。


想了想是否要提供解决方案,这个是依照情况变化的,而且我也没有那么想要帮助人们看清,更何况很多人宁愿自己蒙在鼓里。所以有人问起再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吧。

包括以前的我,很多只能默默接受命令祈使句,是因为他们知道反抗可能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但这并不是所谓的商量,如果一段关系没有商量的部分那必然会走向矛盾和毁灭,或者说,这些伪装的「商量」其实才是真正伤害关系的主要原因之一。

特别说明:以上的例子里投稿的部分并没有在否定当事人的行为,只是在聊这种表达方式存在的在我看来的「问题」;以及我确实很反感那对情侣之间女性对男性的道德绑架部分,就是纯粹的理性厌恶。(当然现在对于这个人也已经上升到了生理性的感性厌恶)

可以自我反驳的部分:

  • 情侣之间撒娇和提建议之间界限模糊,何必上纲上线?
  • 这是否是一种「标签化语言」的陷阱?

5 条回复

  1. 你最好别理解我的感受 – 莫比乌斯 头像

    […] 就比如前几天我在博客提到的那个「与下属沟通的方式」,即「抱歉在非工作时间打扰你,你可以到了下个工作时间再看接下来的信息。」我切换至接收者的视角,我的主观感受是,你既然知道这是在非工作时间打扰我,那为什么还非要发来这个消息呢?当然,这里面有一个个体感受的点,比如这个消息是通过邮件或微信发送的,我会认为它的「层级」是完全不同的,因为我(们)会默认邮件是一个具有时效性的交流方式,而微信是「即时通讯」。 […]

  2. Eltrac 头像

    之前写过一篇文章谈MBTI里的S功能,也就是感觉功能,和N人更偏好使用的直觉功能做对比的话,N更偏好去感知言外之意,而S更偏好感知字面意思。我觉得N人是需要一些S那样的钝感力的,至少对我而言,如果我察觉到了让我不舒服的拐弯抹角的命令,我要么会让对方把话说明(“你是要我做……吗?”),或者干脆装作我没察觉到。对我来说,纠结于言外之意只会让我感到窒息,我很讨厌去猜别人想表达什么,也会远离那些有话不直说的人。

    顺带一提,“祈使句”本身就是表达命令和指示的语句,文中提到的撒娇和询问实际上是陈述句和疑问句。读下来我觉得你用“命令祈使句”这个词指代的应该是“充满命令性暗示的陈述句和疑问句”,这些句子没有直接表达命令(直接表达命令的是祈使句)却带有命令语气。英语里有不是主语但指示了非谓语动词的执行者的状语,这样的成分叫做“逻辑主语”,不妨把这个说法挪用过来,取名叫“逻辑祈使句”或许更恰当。

    1. ONO 头像

      谢谢指出~

      我分出这个点是因为我发现日语语境里,大部分日本人很“反感”别人对自己使用“~お願いします(拜托、恳请)”,因为这种语境下,人们觉得拒绝是有社交成本和风险的,更像是一种“命令”,具有一定的社会强制性;另一个是“~ください(请为我做~)”,是依赖性祈使,他们会觉得这是放下的一种行为请求,我是可以有理由拒绝的,或者是划分在契约关系里的。不过这样来看“~お願いします”应该被划分到称述句,但是从接受者反感的角度,是他们当做了祈使句,且有强烈的无法拒绝的强制性。

      那在中文语境下是不是也有这种情形,虽然结构上是陈述句,但是对于接收者而言他们当下的主观理解是可以高于形式结构的,否则他们不会做出因认知导致的偏差行为。那“命令”的部分就是是否拥有拒绝权利的程度问题了。

  3. 往事如风 头像

    没有想到,莫比乌斯博主居然也玩开始抠字眼了。

    看到文中提到的「命令祈使句」,感觉和言语行为论有些相似。言语行为论主要主观点其实就是:说话不仅是在描述一样东西,其本身就是在做事。我试着拆解一下原文中第一个例子,不知道和博主想的是否相似。

    原句:

    「我们好不容易来一次重庆,我们明天去洪崖洞吧?」

    表面看这句话是一个包含理由(好不容易来一次)的疑问句,是在征求对方同意。

    实际所隐含的深层含义其实是:鉴于「好不容易来一次」,所以我强烈建议你同意我们明天去洪崖洞这个计划。

    这句话的运行模式是:说者通过「我们好不容易来一次」引发听者的愧疚感,听者压制自身真实意愿,从而被迫认同说者的“建议”。

    领导的邮件和上条基本相同。但是,即便领导主观上认为自己这封邮件仅仅是在做解释,但由于天然的上下级关系,无形的约束力必然产生。

    结尾两问:

    1: 情侣之间撒娇和提建议之间界限模糊,何必上纲上线?

    撒娇和提建议都是良性的互动,要值得关注的是,是不是将规训与控制隐藏在这种良性互动的外表之下。

    看目的,是为了寻求连亲密连接还是规训?看结果,是平等的互动还是我要压服你?

    即便「观察者」分析再多,最主要的还是要聚焦于个体本身。一对情侣,一方撒娇或者实行控制,另一方作为接收者,得看 ta 在这一互动中更多的是获得良性的回馈还是负面的回馈。有些人即便是被控制的很痛苦,但如果当事人就是迷恋这种痛苦,享受这种痛苦(我记得莫比乌斯博主之前写过这一话题的文章,但我找不到是哪篇了),这种情况就很复杂了。

    按照普世的看法,这种情况肯定是错误的,但如果当事人沉迷其中,我们指责这一行为(即便只是在这讨论),这本身就是在说“我知道什么对你更好”,这是否又是对当事人的一种更高层的控制与规训?但如果像现在这个情况,明明看到这个问题却还选择视而不见,这不又等于是对这一行为的默许吗?

    于是就陷入说也不对,不说也不对的困境里,给我想得认知失调了。

    最后只能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批判的是这一结构,而非个人。

    2:这是否是一种「标签化语言」的陷阱?

    之前博主的文章《回应往事如风的评论》中有这样一句话:「当然我并不觉得贴标签这件事是「错误的」,因为人是人的镜子,能通过他人证明自己本身也是存在性证明的一种。」

    本文又是讲语言的,我觉得还是可以从语言的角度来探讨一下这个话题。

    电子笔记里存有当时码好的回复:

    —————

    “当然我并不觉得贴标签这件事是「错误的」,因为人是人的镜子,能通过他人证明自己本身也是存在性证明的一种。”

    这依旧是个语言游戏,不同语境下文字的意义产生了变化。莫比乌斯博主在这里所说的“标签”指:“基于对他人有限的观察(如外貌、行为、身份、某件事的表现等),给对方贴上的、高度概括且固定化的评价性标识(这个定义是豆包帮忙概括的)。”

    当我表达讨厌被贴标签时,此时“标签”是作为一种社会身份标志。例如“无孩爱猫女”、“女司机技术不行”等,它用片面的特征覆盖了完整的个体,忽视个体真实体验,剥夺了个体的独特性,且常被用作歧视的工具。

    上述介绍的两种“标签”好像是一回事,但我认为主要区别在于使用目的的不同。前者是中性的,是用方便认知的工具;后者是带有目的性的,其目的在于对个体的软控制和约束。后者才是我在《光之城》里意图批判的。

    —————

    上面这段回复,放在这里回答这个问题也很合适。「标签」既可以指“中性的工具”,也可以是带有目的性的“控制与约束”。很显然,在“这是否是一种「标签化语言」的陷阱?”这一句话中「标签」二字对应的是不怀好意后者。但我们把“这是否是一种「标签化语言」的陷阱”当做一个问题来讨论时,“标签”二字的所指又发生偏移了,既可以是前者,也可以是后者,但具体是前者还是后者,我觉得这不是正在讨论这个话题的当事人,也就是正在思考这个我们可以决定的了,因为:

    这又回到《回应往事如风的评论》一文中,您提到的三洽模型,我电子笔记里还写了一大段对自洽的回复:

    —————

    自洽与自欺并非因果关系,而是两种平行的心理状态,它们有一个相同的终极目的:让个体毫无保留地确信自身观点的正确性。正因为这一内在体验高度相似,一个人根本无法通过自我反思来辨别自己究竟处于哪种状态。它们的区别在于,前者追求真理(这真理也是主观的),后者为求心安。不管是自洽还是自欺,个体都会感觉自己逻辑严密、无比自洽。这种“主观自洽”是一种无法向外界传递的私人体验。当个体在一场讨论中试图向他人证明自己是自洽时,便会立即陷入一个无解的悖论:客观意义上的自洽从来不能由自我定义,而取决于他人是否认为你的逻辑成立、行为与信念一致。

    转折点在于自我怀疑时,当你开始质疑“我的理由是否成立?我是否在自欺?”时便跳出了纯粹的自洽或自欺,进入了认知失调的状态。我认为自洽、自欺和认知失调并非固定不变的状态,而是会随着个体认知改变而流动切换。若核心信念依然稳固,怀疑只能算作”主观自洽”框架内的自省;如果核心信念发生动摇,”主观自洽”便不复存在,进入自洽与自欺之外的第三种状态,即:认知失调。这种状态间的转换没有绝对的因果关系,更多地依赖个人观点与信念的自然转变。在主观体验层面,个体实际上只在“主观自洽”和认知失调两种状态之间切换。

    这也证明了一种认知局限:内在的确信始终是一种个体的主观体验,外在的客观性始终需要集体授权。突然想到了色盲悖论,它和自证自洽的困境本质上是相通的,都揭示了“主观体验的不可通约性”。这也是我长久以来持有的一条观点,即:承认认知的局限,个体感受无法被绝对理性完全锚定。

    —————

    回到“这是否是一种「标签化语言」的陷阱?”这个问题隐含信息是:“我们在博客正文中讨论的「命令祈使句」是否是一种「标签化语言」。”在看待这一问题时,本身就已经进入元认知模式了。

    当我们开始反思“我们使用的分析工具(命令祈使句)本身是否成问题”时,我们就同时获得了两个身份:

    观察者:使用「命令祈使句」这个标签去观察和分析世界。

    被观察者:将自己使用的标签置于被审视的位置。

    在同时拥有观察者和被观察者的双重身份时,想要达到「主观自洽」,就需要将“讨论「命令祈使句」是否是一种「标签化语言」这一行为”本身和我们所讨论的“这是否是一种「标签化语言」的陷阱”两个问题达成统一。再加上我前面所认为的,「自证自洽」的不可证性。因此我认为,当我们以这种双重身份来思考问题时,实际上已经失去了为这个话题本身下终极定义的资格。这又陷入自我指涉的困境了,切又是个无限递归的困境,我就是被这种混乱的想法搞到走火入魔的。

    我感觉我都像是在钻牛角尖,每次回复到最后总会牵扯到个体体验的不可通约性。一提到这一点,所有问题都找不到答案了,我感到挫败。

    只是发评论,就不仔细整理了,句子有些混乱,偷懒直接发出来。

    1. 往事如风 头像

      个体同时承担观察者和被观察者的双重身份时就失去了客观分析的能力。瞎想到了但是不知道该怎么推导证明。问了 AI,但是搬过来也没什么意义。

      我想到的比喻是:我们的分析框架就像一把尺子,可以用来测量外部世界的各种物体。但当我们试图用这把尺子来测量它自身的长度时,工具和对象完全重合,任何测量行为都失去意义了。既无法用尺子上的刻度去测量刻度本身,也无法确信测量结果的真实性。要么陷入循环论证的圈套,要么导致无限递归的困境,永远需要另一把尺子来验证手中这把是否准确,而后者又需要一把更新的尺子来验证,永无止境。

      这种自我指涉的悖论,使得个人层面的纯粹内省和自我分析难以达到真正的客观。我们无法跳出自身来建立一个绝对中立的观测点,任何试图评价自身的标准,其本身又立刻成为需要被评价的对象。

      下午码好的字忘记发了,发出来尴尬不发又忍不住且感觉可惜,以后不胡说八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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