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齐豫

标题来自于齐豫在《幸福》里的一句歌词,它还有后半句:

婚姻是违反天性的制度,让人忘却贪婪对抗孤独。

话题来自于今天发布的播客,我们在节目里聊了聊所谓的「幸福」。上一次,我是从哲学的角度来聊了聊人们对于幸福的定义,但那仍然不能解决这个几乎没有标准的命题——所以我提出了另一个角度的定义——幸福或许是通过对比而被定义的。

我之前提出过一个「暴论」,认为现代婚姻是一种社会框架下的产物,它符合了文明,但并不符合生物本能。人类从最初的繁衍算起,本来就不存在「一夫一妻制」的结构,而随着演化的发展,现代社会为了稳定、统治和人类生存率,才设立了一个全新的框架,来维系所谓的婚姻。

当然,我并不是在支持一夫多妻,这是很多另一种「暴论思维」下的二极管会惯性思考的地方——不支持一夫一妻制,就意味着我在为全世界的男人支持一夫多妻。我认为所谓的平权,不仅仅是男性拥有商量后「出轨」的权力,女性当然也可以在彼此商量的前提下保持开放关系,而不是一方通过压制和剥削的方式获得属于自己的特权,当然这是后话了,留在以后聊 LGBTQ+ 平权时展开。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人可以做到忠诚吗?我说过,只要大脑的腹侧被盖区受损,否则脑子没点病的人,都不可能做到忠诚,更别说绝对忠诚。

今天我换一个视角来聊聊忠诚其实也存在的「等价交换的交易」。

看过《康熙来了》的观众,应该对宋逸民和陈维龄这对夫妻不陌生,简单交代一下他们的关系。陈维龄是男演员宋逸民的粉丝,两人结束 8 年恋爱长跑后结婚,婚后两人的关系当然保持着「上下级」的关系,妻子陈维龄需要随时服务宋逸民这个明星,比如在外遇到有人想要拍照时,她会自觉地称自己是阿姨,帮助大家与「哥哥」一起拍照等等。也是因为这个节目,我们看到了一个男性对于妻子的各种约束,例如拍广告规定服装、与其他男明星接触保持距离、甚至是规定妻子在外要称呼自己为偶像而非丈夫。

当然,这里面也有台湾综艺节目效果的部分,但事实上宋逸民在日常生活中对陈维龄的控制比我们想象的可怕。这样的关系是「幸福」的吗?或者说它正在不断地考验婚姻是不是违反天性这个命题——这样的方式真的能换来婚姻的绝对忠诚吗?

但现实是,陈维龄对宋逸民的限制也是相对的,比如限制他拍摄八点档的内容,如果有吻戏床戏必须要提前报备,跟谁、剧中的关系、拍多久、是否真的有感情等等。两人彼此都在用这种控制狂的方式约束着对方,确保对方在婚姻关系中的忠诚,也因为如此他们的婚姻没有半点的「问题」,至少在公众面前,他们甚至还通过了宗教的约束,行使着对彼此忠诚的约定。

如果我告诉你,这也是一种「幸福」的代表,你是羡慕还是觉得窒息?如果你可以跟他们交换婚姻模式,你愿意去享受这样的幸福吗?

忠诚当然可以作为等价交换的交易,它就像是古代的「贝壳」,它并不属于陆地的部分,因为稀缺才作为了拥有货币属性的等级交换物——换句话说,忠诚也是这样的「贝壳」,每个人都知道它不可能存在于所谓的情感与婚姻之中……

这便是第一种重构幸福的方式——等价交换。


婚姻不过是一场天不知道地知道的游戏

天不知道地知道是一个无聊的谜语,倒是道出了一个充满哲理的谜底——鞋底破洞。

通过对比来获得的幸福感,就跟石头剪刀布的游戏一样,你以为你可以用剪刀赢过场上所有的布,却不知道当布不存在时,石头会在一瞬间反杀所有的剪刀。说得简单点,人们总是用「那些富人也过得并不是幸福」来自我麻痹,像是一场石头剪刀布的游戏一样,最终他们会输给那些往往是自己看不上、认为绝对不幸福的人,却过着他们无法理解和无法想象的快乐生活,那个时候他们够不着他们嫉妒的上层生活,也鄙视了他们以为的底层。

正是因为通过对比获得的幸福感很难「赢到底」,所以我要提出第二种重新构建幸福的方式——鞋底破洞——并不是让大家搞破鞋,我说了这是一个充满哲理的谜底,天不知道,因为大家看到的都是一个表象的幸福,而地知道,因为只有自己知道在通过什么方式建立所谓的幸福。

举个例子,一个 M 找到了一个从各个方面都与自己契合的 S,无论是他的手段、性爱、认知,甚至他们之间都不需要任何安全词,因为彼此知道对方的底线和欲望。那对于这个 M 而言,是不是一种「幸福」?哪怕他浑身总是伤痕累累,绳子的勒痕、蜡烛的烫伤、甚至是刀割、凌辱、膝盖跪出了厚厚的茧,在外人看来,他或许正处于一场家暴的婚姻里,但对他来说,他已经得到了全身性的满足,也可以将自己的一切都全然交付,这难道不是一种幸福吗?

对,天不知道,或者说天自以为自己知道,但地才知道那个破洞的部分,正好就是两个人契合得天衣无缝的样子。

这些关系很难从对比中找到参照物,就好比一个毫无主见的女性,我们会建议她找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控制狂,规定她的一举一动,甚至囚禁在家成为那个笼中金丝雀,她既然做不到思想和肉体的独立,那不如就找一个可以给她安排好一切的人——不得不承认,这也是幸福,只是人们很难代入罢了。特别是那些自以为自己代表了某种幸福的人,却永远看不懂这些人的幸福。

换句话说,如果你真的可以做到承认天性的存在,那建立一段不会违背天性的婚姻关系,或许也是一种追求幸福的方式。

我也见过那种结婚之后彼此保持开放关系的人——这个时候就会有人提出一个疑问:那他们为什么还要结婚?

这是个好问题。


人在自然与文明之间的永恒断裂

人类可以控制自己的欲望吗?我秉持的观点是「不能」,因为欲望存在于天性的层级,而非人们通过文明进行约束的人性层级。(参考《禁不起测试的人性》

举一个极端例子,杀戮是人类天性的一部分,是人们很难完全约束的。比如所谓的看见可爱的动物、孩子竟然想要捏死或虐待的「可爱侵犯」(置对方于死地,意味着我对对方有绝对的控制权,参考《性癖纵横观》),还是对别人诅咒时在脑子里上演的「杀掉对方」的脑补剧情,这些都是这个天性在人行为和思维上的映射。而文明社会通过法律,看似约束了杀戮的天性,但实际上只是提供了一种惩罚机制,你可以继续任由天性驱动,但你必须要接受现代社会设下的代价。因此,人们才选择了自我约束杀戮的部分,而非通过文明进行了约束——比如,那些激情杀人的案子里,并不是因为他们突破了法律的边界,而是他们解放了天性的部分。

所以,欲望必然是自由的,而文明基于某种相对自由的认知,让人们必须去重新理解等价交换的部分,我为了获得更多的相对自由,我必须限制天性自由的部分。婚姻制度亦是如此,并不是婚姻制度约束了人们的天性,而是人们在文明框架下的一种选择。

我也见过没有结婚,但和不同女性保持情人关系的中年男性,他们要付出的代价就是被旁人诟病、与家里决裂、甚至被人造谣同性恋和性无能罢了,但是当他徜徉在不同女人的温柔乡时,我相信这是很多人都无法体会的幸福。

但文明的框架并没有对错之分,它能够维系社会的稳定、避免犯罪、提高生育率,用边沁的话说,就是满足了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从宏观的角度而言,文明的制度当然也是一种幸福的定义。

只是人与人之间并不是一个模板制造出来的标准品,有的人因为不幸才需要不断地通过对比别人的不幸来证明自己,也有的人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只不过在那些人眼里被定义为不幸罢了。最痛苦的,是那些试图用文明来约束自己的天性,却在某一天突然意识到自己想要的确是违背文明框架的「不幸」,在这种割裂之中,永远地堕入永恒断裂之间,失去对自己幸福的追求,却也无法认同那些被刻在丰碑上的属于全人类的幸福口号。

在这个永恒断裂之间如何活下去?其实就留在了最开始的那句歌词里——对抗孤独,任何方法,没有对错,天知道地知道,或是通过等价交换而来,但其目的是为了对付人在世这短短几十年的「存在性」与孤独。

2 条回复

  1. DeepChirp 头像
    DeepChirp

    你以为你可以用剪刀赢过场上所有的步

    「步」为别字

    1. ONO 头像

      谢谢斧正,算不算是我自己写的文章的一种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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