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3 上海

疫情莫名其妙的结束,似乎对一些人来说还“意犹未尽”,不仅仅是指钱还没有赚够,而是这样的PTSD就这样结束了,似乎还不足以让这三年的折腾变成祥林嫂一样的“资本”存在。

简单来说,就像是我提到过的那位朋友,在经历去年四到六月的上海封城之后,疯狂地寻找另一个能够和自己一起挞伐疫情政策的“受害人”。但尊重契约精神的上海,被去年那场当面撕毁契约的事件折腾以后,谁都不愿意再提起这件“丢脸的”事。

不过,今天404接待的这位客人,有点特殊,她提供了另一个视角来回望过去三年的疫情,以及这个疫情留下的所谓的“正确记忆的PTSD”。


她是整个三年都在疫情前线工作的医务工作者。

这是非常难得的样本,因为我们很少能从这个视角去理解疫情到底给这个社会留下了怎样的记忆。她从给人们接种疫苗开始,直到后面的全面爆发,她几乎无时无刻都在对抗疫情。一周最多的休息时间是“一个下午”,所以她在这种高压的环境下持续了3年,以至于她的心理层面积累了太多的负能量。

她非常明确地告诉我们,在此之前,如果有人想要和她聊起疫情三年的话题,她一定是头也不回地离开——因为这段经历对她而言是一场噩梦。

当然,她们作为医务工作者,也自然不能对这些政策和号令有任何的怀疑,所以这种对权威的无法对抗,将她围困在了一个“社会规则”里面。所以当她才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时,她提出了第一个也是她对自己最大的怀疑——是不是这个社会出现了巨大的问题,以至于自己根本融入不到其中。


“服从”和“接受安排”几乎是贯穿那三年最重要的两个“原则”,当这种“顺从”与自己的意愿越来越违背的时候,这股负能量必然需要另一股与之对抗的能量进行对冲,否则她就会像是在深海失压的潜水艇一样,在临界点突破的那一刻灰飞烟灭。

而这一股对应的能量,就是与“服从”完全相反的“控制”,她的内心需求是找到一个人可以无条件顺从他,而这股能量恰好能平衡她不得不接受医疗工作上面的那些“不近人情”的安排。

所以,我很真诚地建议她去尝试BDSM,去充当SM里面的性施虐的角色,既能找到一个百依百顺的受虐狂来服从她的一切口令,同时又能从满足性欲的方式让她获得更具有刺激性的掌控感,以发泄她即将临界的攻击性——同样,性欲本身也是发泄攻击性最快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很可惜,她并没有采纳这个“有些不太道德”的建议。当然,这是后话了。


三年疫情到底给人留下了什么——再过几年,这大概就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禁忌话题,因为还记得那些“原罪”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了——还有些人,就跟今天来的这位客人一样,她并不是忘记、也不是被纠正成了一个“正确的集体记忆”、而是她彻彻底底地因为心灰意冷地释怀了。

因为,不可能有人为他们的这三年回应什么——有人会说“他们是伟大的”,但这些口号只是这场政治游戏的附属品,这些人并没有被当成人安放在这场疫情之中——他们不过是工具,然后运用着功利主义的精髓,将每一个工具都发挥出他们最大理性的工具属性。

我想,让这些既是“施害者”又是“受害者”的人站出来说出他们在这三年的遭遇,是对“施害者”的一种惩罚、是对“受害者”的一种赎罪、也是对整个游戏规则最直观的控诉。


但很可惜,这种既是“施害者”又是“受害者”在这样的游戏规则里,统统都会成为符号,取而代之的是给他们粉刷上各种精致的、美妙的、却毫无实际意义的词汇,都不如她亲口说出的“有气无力”的台词:

“我他妈再也不想经历一次了!”

8 条回复

  1. 性癖纵横观 V – 莫比乌斯 头像

    […] 前面提到的,当一个人的内外能量无法等到平衡时,就很容易形成对内的自我攻击,从而引发心理疾病。我们经常会建议一些长期从事受压工作的人,试着去玩SM做S,这是最快的也是最有效的途径,因为性爱和工作是两个相对极端的领域,他们之间不容易形成交集(当然,办公室性爱的除外)。不过,这个认知也需要符合当事人自己的道德标准,否则就需要另寻出路。 […]

  2.  头像
    匿名

    相片都是你自己拍的嗎

  3. pellucid 头像
    pellucid

    头两年防疫做得很好,22年国庆后只能说魔幻,感觉上面对这件事一点预案都没有,拉人封屋倒是奇快。刚好那时候毕业来到了广州,刚来便见识到了在这场混乱的事件中,这个社会的各个层级是怎么样运行的,除了看到了战时强大的动员能力,更多的是底层求生存,资本大发瘟疫财,各级机关信息不对等,基层权力过大,一刀切懒政,积极真正地在解决问题的人太少,或是无能为力。自己作为外省平民,更是在层层加码和一个个封条中看到了真正混乱时期能怎么做,只能靠自己,不然就是被安排,等待你的是什么,根本不知道。倒不是对国家没有信心,只是对朝令夕改,执行和公告不对等,一刀切等操作麻木了。新疆高层火灾却被焊住大门人出不来,车进不去,楼里凄惨的求救声,贵州凌晨隔离大巴惨烈车祸,这种操作和事件,看得到的看不到的,发生在身边的,都太多太多,整天担惊受怕,怕的不是新冠,怕的是那发黄发红的码,怕的是臂上有红袖章的人,甚至曾经代表希望的大白,再看到只想避而远之,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感觉身心疲惫与无能为力,真正的问题所在,不是我等能解决的,你我都不过是洪流里的泥沙。

  4. fuckbourgeoisieandccp 头像
    fuckbourgeoisieandccp

    最开始武汉死了那么点人,一副要亡国的样子,后来放开死了几百万,就都无所谓。我算是知道有些会写点东西的狗屁小资产阶级的德行了。我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看到知乎有个提问说“2023年了还戴口罩的人是什么心态”。这些百无一用的科学教育失败者,从始至终不是反对不科学的防疫,尊重生命,热爱自由,而是反对政府,反对科学,消灭异己。
    我先声明,我完全不赞同2022年层层加码的防疫,但我坚决反对对前期所有为防疫付出过的任何个人和组织的诋毁,坚决反对去年12月莫名其妙没有过度地放开,坚决反对一切反智行为,包括但不限于封城没有用、戴口罩没有用,坚决要求彻查去年上海乱象。当然我就是一介草民,既无法改变别人的看法,更无法促使政府承认自己的错误。但我想说,每个人都经历了过去三年,休想随意篡改别人的记忆。没有什么封城三年,除非你他妈是个囚犯!也没有什么“人民至上、生命至上”,那是一贯喜欢欺骗的渣男的又一次诈骗。有的只是“每个人都是自己命运的最大负责人”。

  5. 李大狗 头像

    我则是有在新疆体制内的亲戚,从ta口中听说的是更匪夷所思的经历。不光是疫情,还有真实存在的集中营,以及侥幸没进集中营的那些人的经历。这是更加黑暗的一个世界。

    1. ONO 头像

      保留这些记忆,大概也是我们作为人,而不是行尸走肉的证据。

  6. boyouquan 头像
    boyouquan

    上海疫情时,的确出现很多问题,感觉回到了解放前,各种人大发国难财,当时觉得过后一定会严查,但是到现在还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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