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姐,典型的关系户,进入了儿科医院的体系。突然在34岁这年,意识到自己不想要这样每天重复的生活,所以她动了离职的念头,于是整个家族的压力给到了我——因为他们觉得我是最后一个可能可以说服我姐的人。
当然,他们自己也意识到了一个致命的BUG——我姐想创业,然后叫了一个正在创业的小家庭去劝一个想创业的人不要创业,要接受父母的安排。所以他们也变得非常小心翼翼,比如要让我演出「创业不开心」「创业很辛苦」「做自己的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回应「创业确实很辛苦,但是我很开心啊,而且我能跟爱的人做共同目标的事情,我每天都笑醒。」
我试着从侧面打探了下,无论是我姐夫,还是我姑妈姑父,他们在得知我姐决定放弃现在的职业重新开始的时候,他们便带着一个非常坚决的目标去跟她谈。就像是非黑即白的辩论会一样,他们准备了一堆反方的材料,且覆盖了我姐的正方观点——除了一个观点他们无法覆盖:我姐觉得工作得很不开心。所以这群人便又用了小时候骗我们的手法:你挺过去就会开心了。
前几天,我们跟一个自情窦初开以来,从来没有空窗期但近期被甩的男孩子聊起感情史,他说了一句让我感到「凉意」的话:我甚至想过,为了他们跟这个已经不爱的人结婚,算是一个交代,至于未来过得如何,哪怕不开心,我也认了。
这句话的恐怖,跟我姐被安排了后半生一样——但毕竟还有很多人认为这才是他们想要的生活,因为他们也放弃了自己眼前的「开心」,去完成他们认为可以带来「开心」的任务,隐忍到他们意识到这个「开心」再也不会来的时候,所谓的生活便这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