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13|我缺席了儿子的割礼
明显今天的标题和昨天《我缺席了女儿的成人礼》是姊妹篇,昨天或许是从一个「真实」的故事切入,那么今天的标题明显就是在胡扯——那说明我就要聊一些正经的话题了。
我从小就不是个合群的家伙,所以更喜欢观察别人的「抱团」是如何形成又是如何瓦解的,当然很多时候我充当的是去怂恿内部瓦解的人。前段时间有幸观察了「阿姨的抱团」,还有一些抱团是在我小学的时候就观察到的,因为那时候的抱团更纯粹,所以更值得作为「样本」。
一般来说,很多小男孩在夏天都会穿着一件肥大松垮的大体恤,走路的时候都会用小手把垂在裆部的体恤前襟给撩起来——这群小朋友一般是暑假期间会在一起玩耍的,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人生经历」——割包皮。
很多人以为「割一送一」是个玩笑话,事实上这真的是一个暑假期间割包皮的宣传手段——带上你的好兄弟一起来割包皮吧!
——与正文毫无干系的题外话
之所以研究过「割包皮男孩抱团」的样本,是因为他们的抱团形成得非常快速且多变,就像是章鱼在海洋里的变色一样,会立马根据周遭的环境改变自己的体色以混淆猎食者。如果一个男孩团体里,只有一个穿着松垮垮体恤的男孩,他本身会被团队嘲讽的,其他那些活蹦乱跳的男孩会嘲笑他去「割了鸡鸡」。一旦随着暑假的推进,割包皮的男孩就会越来越多,他们之后就会形成一个新的团体,开始反过去嘲讽那些没有割包皮的男孩子,认为他们没有挨过那一刀「将来鸡鸡长不大」。当然,这里面也有家长内卷的成分,关于「割包皮」的神秘传说在家长之间一直有流传,禁不起内卷的家长也会带着自己的孩子去接受「割礼」。
一般来说,割完包皮的一个月左右,这些小孩子又会恢复到活蹦乱跳的状态。而那个时候通过「包皮」建立起来友谊的抱团并不会瓦解,他们甚至还会去嘲笑新增加的「割礼」个体,用嘲笑那些和自己有过同样「割礼」经历的男孩,来释放自己也曾被嘲笑的恶意。
这一套逻辑甚至可以沿用到更多发生在男孩抱团里的事情——比如「校园霸凌」「性别霸凌」「自慰」「恐同」等等。
对于没有明确对错的事情,孩子们形成的认知就容易偏向于通过对与错的方式来认同自己或是否定对方。而这个时候,如果老师介入进来,明确地定义了某些人或事的对与错,就会成为霸凌的导火索。比如老师如果没有及时纠正男孩团队对「女性化」男生的霸凌,甚至是定义班级里某一个「女性化」男生的存在是错误,那么接下来这个学生将会遭受到更严重的霸凌,因为老师的不作为和「定义」为霸凌进行了赋权。
我小学时期被一个初中女生霸凌——或者说不算是霸凌,因为我并没有当回事。她只是在言语上羞辱我——比如当我回家上楼时,如果遇到她,她一定会用当下流行的一些「丑角」名字加上我的姓氏来叫我,比如「某保长」「某哈儿司令」等等。后来见我不反抗,羞辱就开始变本加厉,甚至开始有了身体上的羞辱,在我上楼时被她扒掉裤子——周围的小孩子几乎都遭受过她的霸凌。
有一次她又在楼道给我取「别称」,结果刚好被我父母听到。他们回家后问我:为什么不怼回去?下次她再这样叫我,就应该用同样的方式反击回去。
我没有解释,因为我认为「时机未到」——因为我还在发现她的软肋到底在哪里,毕竟她一直以来都在用同样的方式获取某种快感,如果我们反抗不正好中了她的下怀吗?后来,我找到了一个她的「软肋」,但这个软肋有点太「残忍」,不便于在这里展开说,有兴趣可以和我私聊。
总之,我找到了她的软肋,并纠集了家属院被她羞辱过的小孩子,形成了一个「抱团」,在下一次遇到她的羞辱时,我们都用同样的方式反抗回去。当她意识到自己被一群人用最尖酸刻薄的方式攻击她的软肋时,她无力招架,直到她再也不羞辱我们,甚至是无视我们的存在时,我叫停了小团队的反击——那个时候我知道,如果我们再继续下去,霸凌的施暴者身份就渐渐转移到我的头上了。
当然,我威胁了那个时候的小朋友:如果把我们「反击」的事情告诉家长,那我们都会被揍一顿——因为它太他妈的脏了!不应该是小孩子能懂的。
这一段我应该写个付费文章,因为它真的太肮脏了,而且我小时候竟然会观察到这么阴暗的深渊。而且我并不觉得我对不起那个女生,因为这是制止她住手最佳的方法,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认为自己的行为有错,除非她被用同样的方式对待。
所以回到最开始说的,小孩子的抱团更纯粹,但它是某种意义上的「胚胎」,它会发育成怎样的怪物,其实就是从那个时期开始的。当然,我回想自己对那个初中女生的所作所为,我本身也是在孕育一个怪胎,那个怪胎带来的毁灭会让人成瘾,看到它如何一步步地毁掉别人,未尝不是一种「爽」。但我最后还是收手了,因为我只想让她停止对我的羞辱。
我没有软肋,所以她一直在寻找我的软肋。想找到一个一击必杀的方式来控制我,因为她试图对我进行过「下暴」,就是让我把零花钱交给她。但是我确实身上没钱,所以她又换了一个方式来羞辱我,说我是个穷人没出息之类的。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告诉我,她身上有一个致命的软肋,可以让她一蹶不振,甚至让她受到对我造成伤害的所有惩罚,我相信没人会顶得住这样的诱惑,那个开关一旦打开,这种冤冤相报的游戏就不会停下来。
所以,还好我最后搬家了,远离了那个可怕的女人,她身体里的怪胎不会因为我的反抗而消亡,它只是休眠了,在等到下一个猎物出现的时候它一定会恶狠狠地反扑上去,把在我这里受到的羞辱和伤害都报复给对方。
事实上,那个怪胎在她扑咬我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活在了我的心里最阴暗的角落。
有人面对他,所以被他拖入到了黑暗的深渊;有人和他对话,将它安抚在一个不会临界的安全区域;但大部分的人将自己阉割,认为自己的心里不会住着一头可怕的怪物,就像「割包皮」一样,伤口就在那里,生殖器的形态也发生了改变,但是他们一定会矢口否认,不肯承认自己完成了认知上的「割礼」,为了不让人看出他们的生殖器形态发生了改变,他们甚至会对自己进行「阉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