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17|反社会测试题
过去流行过一段时间的「反社会人格测试题」,题目并没有什么乐趣,倒是它的规则很有趣。正常的测试题是以按照答对题目数来确定当事人的某种「能力」,但「反社会测试题」要求的并不是当事人能答对多少道题,而是关注他们答错了多少题。因为题目的正确答案号称是和一个人的反社会人格指数挂钩的,因此还按照等级分出了「杀人狂」「变态杀人狂」「超级无敌变态杀人狂」等等。
小时候,一群小孩之间很喜欢用这种题目相互测试。大概是因为觉得「变态」这个词是贬义词,所以他们也用这种方式去给别人贴标签。我答对过三道题,被他们贴上了「长大以后会是个杀人狂」的标签——我倒是很欣然接受,虽然我不是个会把暴力付诸行动的人,但在随后的成长之后,暴力和反社会人格的心理确实有作祟过,不过也都是藏在了自己写的文字里面,至于现实有没有实际达成过「杀人狂」的成就,如果我今天在这里还能发布文章,就说明目前还没有达成过。
我应该是很早接触到「南大碎尸案」的人,小时候家里很早就有了网络,那个时候会预判父母回来的时间,或者是提前给他们打一个电话确定要不要做家务,实则是在避免他们会临时打电话回家发现家中的电话线被接去了拨号上网。在完成这些缜密的布局之后,我便开始去混迹各种论坛、聊天室。也就是在那里最早了解到了「南大碎尸案」。
这个案件至今仍是个谜团,无论是凶手的「残忍」手段,还是他对尸体的「冷静」处理,都完美地符合了「变态杀人狂」的定义。但他至今没有归案,不得不说我有羡慕过这种天衣无缝的安排——当然,这种羡慕是不可能在当时那个节点表现出来。你想想,我就是答对了三道「反社会测试题」,就已经被贴上了将近半年的「杀人狂」的标签,我主要是对「南大碎尸案」表现出好奇和对犯罪者手法的研究,换个年代我就直接被扭送至派出所了。
当然了,我在现实幸好还算是个「怂逼」,并不会把当初获得的「杀人狂」这个标签给展现出来。就算真的遇到了让我大发雷霆的事情,我优先考虑的不是我要在当下如何报复对方,而是「既然他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侵犯别人,甚至意识不到自己有任何问题,那如果我们再进一步发生矛盾,说不定他就会因为颜面扫地做出更不理智的行为」。这一点说来,倒是别人的「反社会人格」要比我高得多——当然了,用最坏的可能性去推断别人的行为,说不定也是一种「反社会人格」。
我安排过很多种谋杀、自杀或把别人置之死地的桥段——和「反社会测试题」一样,谋杀和死亡的本身没有什么乐趣,倒是人们通过文字推断出我是不是个「变态杀人狂」或是「有毛病」的过程更有趣。有的时候,我只是把一个人因为某一股无法解开的心结驱使着去做了某件冲动后悔的事情,作为一种放大的契机给描绘出来——大概是因为刺激到了这群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比如当众掐死一个家长在公共场合不管教的大吵大闹的小孩,当然也可以不需要人为,比如这个「活蹦乱跳」的努力向所有人证明「他还是个孩子所以大家不要跟他计较」的小孩,一不小心踏空了脚下,摔在了电梯的咬合处,他那双会发出叽叽嘎嘎的鞋子被卷进了电梯,脚踝也被绞扭进了电梯的纽带之中,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嚎哭,只有我注意到了他的骨头在铰链的咬合之中,发出了咔咔的声响——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一股奇怪的力量,像是在操控着因为异物卡住而自动停下的电梯机械,我手臂的肱桡肌隆起了分明的肌肉,用力地拉扯着已经被卡住的电梯,妄图还要继续扭转着,把那头的猪一样的生物绞得更碎更彻底。它的骨头碎了,在破碎的肌肉纹理之中游离,游离得越远它们就越是难以重合和拼凑……哭吧,把你这辈子的吵闹都在这一刻消耗殆尽,我会让你活下去,带着那条就算已经消失不见的但还是会在每一场噩梦之中幻肢疼醒的右腿一辈子都沉默下去。醒来的那一刻,你到底是该庆幸那条幻痛的右腿幸好已经消失了,还是痛苦地期待它要是真的以存在的方式发出剧烈的疼痛该多好……
好吧,我承认自己确实是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