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担心对方会出轨的人其实是因为自己曾出轨


△ 163|始终担心对方会出轨的人其实是因为自己曾出轨

这个标题并不是我所说的,而是一种不知道从何开始流传在感情世界里的一个大家都不愿意说破但又心知肚明的「理论」。简单来说,就是那些在感情世界里对对方及不信任的人,其实是因为他们知道「游戏规则」如何,所以才会怀疑对方的种种迹象、容易捕风捉影、甚至是对对方的行踪严加限制。

这个说法本身其实会惹到很多人,因为这种一种类似「受害者有罪论」的观点,一方已经是另一方出轨的受害者,为什么还要对受害方进行一些列的道德评价?显然,对很多人而言,这种妄断就算真的存在,也是不能动的「心思」,因为受害人就必须要保持着那份纯洁和毫无瑕疵的神圣。

不过这句话本身也有很多值得深入玩味的点——为什么一个人会对另一半各种猜疑,甚至能从对方的蛛丝马迹里找到各种「可能性」和推论。这就是想是数学题目一样,条件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样的,但是只有知道公式的人,才知道这些条件能得出怎样的结论。也就是说,起码这个参与计算的人,是知道公式是怎样的。至于是如何知道这个公式的,本身有很多种可能,而在这种可能中,难免就会有将受害人绑上「犯罪者」刑架的猜疑。

这个就跟偷看过我日记的父母一样,他们想要从这种方式得知我正在经历的和所想的,但是这些证据获得的途径本身就存在极大的问题,如果他们想要举例说明,或者纠正我的此时此刻的错误,就不得不暴露他们取证方式的「荒谬」,否则,他们是没办法说服死不认罪的我的。

而标题这种说法,明显就是先把「受害人」置入了一个「曾经也是犯罪者」的角色里,是因为他们经历过,才知道那些藏不住的蛛丝马迹,其实是自己以前会非常小心和留意的。当然,这本身也是件「死无对证」的事,我们总不可能去质问一个受害人,是怎么怀疑起自己的另一半的,而且中国人又讲究一个「死者伟大」,对于心已经死了的受害人而言,我们再去探究他们以前是不是也因为同样的事情,而得到了如今的经验教训,这多少对「死者」有点不尊重了。

在刑事诉讼法里,这里面有一个类似「诱供」的悖论。就好比我被叫到了办公室,老师想让我认罪服法,所以开口第一句就是:「谁谁谁已经承认了,说这件事是你们一起做的,你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心态但凡差一点的同学,肯定就如实招供了。但我这种「老油条」明显就知道这是一种「诱供」的手段,所以我会反问老师,到底是谁承认了,我想看看是不是真正的幕后主谋承认了——其实幕后主谋就是我,如果老师表现出一点不耐烦和抵抗,就说明她根本就不清楚这件事背后的事实,更别谈是不是有人「承认」了。

所以为什么,我成年之后,也曾用过类似的手段去用在别人头上,就是因为我知道了「公式」是怎样的,当然就知道要用在什么人头上,要用怎样的方法,最后要得出一个怎样的结论。

这种事情其实大大方方地承认也不会有怎样的恶果,顶多就是那些心里有鬼的人,会觉得我是个肮脏手段的人,说不定以前也用过同样的方法在他们的头上。但是出轨这件事就更说不清楚了——如果我是被质问的那个人,我一定会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越是把自己出轨的计划规划得天衣无缝的人,就越是明白那种被揭穿时,背后那个幕后主使的厉害,除非是被抓到现行,他们一定死都不会承认,甚至还有各种应急方案。如果他们真的被抓到了,那这就有了高手过招的感觉,那种独孤求败又遇高手的乐趣,或许只有出轨的那个人才会明白——他当然会想要去追问对方,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出轨的,从哪一个细节,从那一些他明明藏好但是又遗忘的证据。

和老婆去日本旅游时,住过一个有趣的情趣酒店,它的细致不仅仅是无人前台,甚至已经到了淋浴间的洗发液沐浴液都分成有香味和完全无味的,梳妆台也准备了各种「你如果能用最巧妙的剧情设定去想象的,可能会揭穿你出过轨的」小物件——比如针线盒。我看到它的时候,第一个脑子里出来的小说剧情,是男人在与女人做爱的高潮时,女人因为嫉妒男人有原本的婚配,无法将她作为那个光明正大的爱人,所以她故意将他衬衣的第三颗扣子在假装高潮的那一刻给扯下,像是一条毒蛇留下了齿痕一般……

最开始想到「这些东西」会有作用的人,他们到底用了什么「公式」,才会如此贴心地想到这个点呢?如果说,那是一个常年出轨的中年男人,作为情趣酒店的顾问,我认为也挺合理的,至少他作为一个用户,能从最核心的用户需求出发,帮所有人考虑和规避可能的「出轨证据」。

所以,问题就出在了这里,我既没有被陌生女人抓下过衬衣的第三颗扣子,也没有在国内遇到过如此贴心地给客人配备无味洗浴用品的酒店,那我为什么会联想出一个情欲小说的片段剧情呢?那些从蛛丝马迹找到了对方出轨证据的人,为什么又会被人觉得他们是因为出轨过才知道那个「公式」的存在?

这或许才是人与人互相猜疑和定义的乐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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